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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宫时正是午后,伺候端妃的婆子叮咛他请个平安脉确保娘娘身体无虞即可,切勿耽搁时辰,误了侍寝前的准备事宜。?

    “嬷嬷退下吧,这位太医自有分寸。”?

    待李承泽屏退左右,范闲这才摘下官帽抬起头来看人,险些被那人小指上套的金护甲闪瞎了眼。?

    好家伙,这穿金戴银的,光是头上插的步摇珠钗就估计有三斤重,披的如意云肩也是金丝滚边,再加上一身水红色的绫罗绸缎,活脱脱一个穷奢极欲祸国妖妃。?

    “自我十来岁被撵出宫去自己建府,就没穿过这么好的料子了,你别说,还是宫里的衣料穿起来舒服。”妖妃在自己袖管上摸来摸去,又大方地向着小范大人伸出一只胳膊。?

    “范太医,要不要摸摸看?”?

    范闲冷笑一声,心说我要摸可就是掀开袖子往里面摸了。他也不跟李承泽客套,直接坐到案旁,从医箱里拿了脉枕出来,让人把腕子放上去。?

    脉象平和,无甚大碍。那药到底是三处出品,质量有保证。他心情复杂,既高兴李承泽身体无恙,又难受身体康健就意味着今晚的侍寝是推脱不得的。?

    李承泽多玲珑的心思,眼波一转就明白了他在忧虑些什么,又反过来安慰他。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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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范闲,不必为我伤神。这具身子从来由不得我自己,再怎么被糟蹋也没人会在乎,我……我自己,自然也是不在乎的。只要能让他离死不瞑目更近一步,我粉身碎骨,在所不惜。”?

    最后一句他说得咬牙切齿